在一片杂树林里,聚集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还有很多很多有名和无名的奇花异草。它们都有各自不同的本能,不同的生活习性,以及御敌护己的不同绝招。因此,树林中不断地发生着许多有趣的故事。
你看,就在你以为风已停,树木不再摇晃的时候,偏有一棵草仍在运动着,它的叶子不停地划着圈圈,活像一个年轻的舞蹈家,不分白天黑夜,无论有风没风,总是在不知疲倦地跳着伦巴舞。它优美的舞姿常常会引来阵阵掌声和喝彩声,树木和花草们都异口同声地说:“这跳舞草,真是名不虚传”
刚在这里落户不久的一棵臭椿树,对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它听了大家的喝彩,知道了这棵小草会有这么美的名字,心中非常羡慕,它本来就为自己的名字中有了一个“臭”字而自卑,现在更是一阵阵觉得自己太委屈,抬不起头来,更名改姓的决心也就更加坚定了。
正在臭椿低头默想自己心事的时候,忽听一阵哀嚎,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肥大的虫子从一棵草上滚落地下,它只是翻滚挣扎、嚎叫了片刻,便停止了呼吸。看着这一切,臭椿不禁毛骨惊然。
“蝎子草,你真棒!”惊魂未定的臭椿见一棵小草翘着大拇指对滚下了肥虫的那棵草夸奖道。
“谢谢你,你为我们报了仇!”一棵小树伸出自己的瘦长枝条,露出了被虫子咬得百孔千疮的叶子说,“看它把我咬的。”蹲在旁边的臭椿也一心想学本领,便伸着脖子,瞪着眼睛认真倾听蝎子草的教诲。
“你们看,”蝎子草指着自己叶片上的刺毛说,“这就是我的自卫武器。要知道,我这刺毛跟你们的表面上虽然一样,但在显微镜下一看,“就显出与众不同的真面目来了:它其实是一根一根灌满了毒液的脆而坚的管子。无论是谁,只要碰到它的尖端,管子就会被折断,里面的毒液就会像打针一样地注射到谁的皮肤里面去。那个肥虫想吃我的叶子,却被我的刺毛注射了毒液,它能不死吗?”说到这里,蝎子草喘了一口气,又得意地说,“别说是它,就是人,也不敢随便碰我呀。”蝎子草又扫视了一下周围,咄咄逼人地问道:
“这样的刺毛你们有吗?你们能学会吗?”可是,妈妈刚落稳,小鸟就卿哇卿哇痛苦地叫着朝妈妈身边扑过来。妈妈低头一看,一切都明白了,它一边把小鸟拉过来扶坐在自己身边,一边心疼地说:
“快让我看看,把脚扎破了吧?都流血了,多疼啊。”妈妈细心地为小鸟处理好伤口之后,又嗔怪地说:“你怎么能往它上边落呢!”小鸟听着妈妈的话,一边点着头,一边还不时地东张西望。妈妈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当它一眼看破了小鸟正想干什么的时候,便一把按住小鸟说:“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休息。”
“不,我可不能老呆在这臭椿树上,它太臭了。”小鸟捂着小鼻子说。臭椿听了鸟妈妈的话,非常受感动,因为它还很少听到这样的赞美自己的话呢,所以精神为之一振。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小鸟天真地问妈妈:
“它有什么功劳?”臭椿很有礼貌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对工厂、烧暖气的锅炉房以及厨房前烟囱中冒出来的黑烟和粉尘,我们都有特殊的吸收能力。待这些东西沾满了叶片之后,只要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叶片又照样变得碧绿清新,又可以继续吸收黑烟和粉尘了。”
“噢,我明白了,你们可以净化空气,抗污染。”小鸟说。“我们也早有改名的念头。”臭椿说,“你看,我们周围的树木花草都有一个既名符其实又好听的名字,比如会跳舞的叫跳舞草;会螫虫子的叫蝎子草;你们鸟类不敢去落脚的叫鸟不宿……而我这个能抗污染的树,却偏偏在名宇中加上了一个比污染还叫人恶心的‘臭‘字。这也太不公平了!”
“改吧,改吧,”鸟性急地说,“从现在起,我就叫你抗污染冠军。抗污染冠军!抗污染冠军!我和妈妈飞到哪里就这样叫到哪里,宣传到哪里。”鸟妈妈说:“我看,除了我们为你宣传之外;你还可以求一求风婆婆。风婆婆日行千里,见多识广,她要肯为你宣传,效果一定会更好。”
说到这里,风婆婆正好飘然而来了。没等臭椿和小鸟开口,风婆婆便主动热情地对臭椿说:“你的事迹我可以为你宣传,我保证走到哪里宣传到哪里。至于名字,大家都叫熟了,我看不一定非改不可吧,人们评价事物的好坏,是看它的实质,而不是看它的名称。有的人,名字极好听,但它坏事做尽,也照样遗臭万年。你的名字中,虽有一个‘臭’字,但只要你的所作所为对人们有利。大家也都会照样热爱你的。城市中对臭椿的广为培植,不正说明这个问题吗!”
风婆婆的耐心开导,使臭椿豁然开朗,随即昂起了头,自豪地笑起来了。